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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0章 又當老公又當爹(二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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包廂裏。

蕭讓眉是長輩,等她坐下,季臨淵拉開椅子讓她坐,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,那張椅子正對蕭讓眉,宋羨魚笑著拉男人坐下:“你坐這吧,我坐裏面,正好看見對面的噴泉。”

酒店對面有個廣場,聚集了不少人,燈光噴泉十分漂亮。

宋羨魚此舉只是單純地覺得和蕭讓眉面對面尷尬,蕭讓眉卻從中感受到刻意的疏離,一時竟分辨不清心裏頭什麽滋味。

從知道真相,這些天她一直做夢,開始夢到的是程玉暖,後來漸漸地,程玉暖變成了宋羨魚,在夢裏,宋羨魚背對著她朝遠處走,越走越遠,任她怎麽呼喊都不回頭,如何追也追不上。

周四打探到宋羨魚去QG試裝,悄悄跟過去,看見她和朋友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,她心底是有高興的。

想上前與宋羨魚說話,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
在宋羨魚回頭,險些發現她的瞬間,她選擇落荒而逃。

“想吃什麽自己點。”對面,季臨淵把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推到宋羨魚面前。

宋羨魚低頭翻了翻,水晶燈下,女孩的睫毛纖長,嘴角噙著淺淺的弧度,兩個梨渦若隱若現,蕭讓眉一下子看得有些癡。

憶起第一次見她,就覺得這個女孩面善,忍不住想一看再看。

後來意識到她與自己有幾分相像,卻從沒往她和自己有關系那方面想,因為她有暖暖啊,誰能想到養了七年的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?

再後來知道她是郁離的孩子,除了憤怒,還有失望,也懊悔自己怎麽會對郁離的孩子有好感,即便心有不忍,還是對她說出那些傷人的話。

這幾天每每想到自己說的那些話,她心裏痛如刀割。

宋羨魚點了想吃的,把菜單推給季臨淵,季臨淵知道蕭讓眉肯定是吃過了,還是客套地詢問:“蕭姑姑要吃點什麽?”

蕭讓眉搖頭:“不用管我。”

季臨淵添了幾道菜。

宋羨魚把視線放到對面的燈光噴泉,耳邊,是季臨淵與蕭讓眉閑聊的聲音。

季臨淵話不多,卻不會讓人覺得他敷衍。

宋羨魚沒有參與進話題裏,正是飯點,上菜有些慢,等了約二十分鐘,菜才陸續上來。

正吃著,她手機忽然響起,掏出手機看了看,是宋初見的號碼,“我出去接個電話。”這話是對季臨淵說的,說完,朝蕭讓眉笑了一下,算是招呼。

畢竟沒有深仇大恨,又是那樣的關系,宋羨魚做不到冷面相對。

“什麽事?”電話接通,宋羨魚直接問。

宋初見聲音溫和:“前兩天忙得厲害,剛才得空翻翻報紙,才知道郁離的事,你現在還好麽?”

“挺好的,謝謝關心。”宋羨魚站在一株富貴樹旁,聲音平靜:“沒什麽事,先掛了吧。”

“小魚。”宋初見喊住她,“你真的……不能幫幫我麽?”

宋羨魚頓了一頓,才開腔:“如果我有那個能力,不介意幫你一把,可惜我沒有。”

“你有季臨淵,只要你想,他一定肯出手幫我。”宋初見有些委曲求全的意思,“幫幫我吧,這次中層幹部的競選對我很重要,我的前途,我的婚姻,都押在上面……”

“如果我沒跟他在一起呢?”宋羨魚問她:“你打算如何渡過難關?用你媽的辦法,把我塞給薛康麽?”

這件事,宋羨魚不會忘。

宋初見一時語塞。

“別再給我打電話了,我們沒那個交情。”

宋羨魚說完,掛了電話。

她沒有立刻回包廂,而是走到不遠處的休息區坐下,叫住路過的服務員:“麻煩給我杯水。”

“好的小姐。”秀氣的男服務員很快送上一杯熱水。

宋羨魚捧著杯子,沒有喝,掌心暖暖的感覺讓她踏實了許多。

不知過去多久。

“宋羨魚?”有熟悉的男嗓在耳邊響。

宋羨魚轉頭,對上薛康的視線,暗嘆真不能在背後說人,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薛康了,冷不丁一見,似乎季臨淵幫她解圍就發生在昨天。

她沒有生出厭惡的情緒,反倒有種見到老朋友的緬懷。

若不是當初薛康在時光傾城門口死纏爛打,也沒有後來她和季臨淵的種種。

“好巧,薛少也在這吃飯?”宋羨魚彎起一抹甜美的笑。

薛康被艷麗的笑晃到了眼,走過來大咧咧在她對面坐下,“聽說你跟季臨淵結婚了?”

“薛少消息靈通。”

“別這麽叫我,我可不敢當。”薛康收斂起那副流氓樣,看起來也像個人物,“現在我得叫你一聲季太太,以前的事當我犯渾,你可別跟我一般計較,好在我也沒占到你什麽便宜。”

那次在時光傾城故意引旁人灌宋羨魚酒,和季司晨有點關系,後來季司晨被人弄得幾乎成了廢人,外人都說是因為牡丹花下花魁,薛康倒覺得是家族鬥爭失敗的悲慘結局。

在季家,和季司晨是死對頭的,也就一個季臨淵。

“這是我號碼。”薛康遞過來一張名片,“以後有什麽需要盡管找我,就當我欠你的人情。”

這是在示好。

宋羨魚看著名片,笑了,難怪那麽多人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,原來飛上了枝頭,有這麽多好處。

薛康走後,她又坐了一陣,正打算起身回去,季臨淵拉開包廂門出來。

宋羨魚看著他走近。

“你怎麽出來了?”

季臨淵視線投向桌上那杯水,爾後落在宋羨魚光滑細膩的臉上,聲音帶著柔情:“接完電話怎麽不回去?”

“發現外面夜景不錯,一時看忘了,你們吃完了麽?”

宋羨魚手裏還拿著名片。

季臨淵輕嗯了一聲,兩指捏住名片抽出來,看見薛康兩個字,表情沒什麽變化:“剛才遇到薛康了?”

“嗯。”宋羨魚沒隱瞞,“他跟我道歉,還給我名片,讓我有事找他。”

“這是嫁給你的福利。”

宋羨魚玩笑。

伸手想拿回名片,季臨淵擡手避開,“我替你保管。”

“可這是薛康給我的。”男人個兒高,隨意舉著手,宋羨魚就拿不到了。

“以後男人給的東西,不要伸手接。”季臨淵把名片塞進褲兜。

宋羨魚抓住‘男人’二字,他這般計較,倒讓她心底生出甜蜜的情緒,嘴上卻還問:“為什麽?”

季臨淵沒答,“出來這麽久,回去吧。”

……

回到包廂,蕭讓眉正在接電話,包廂門推開的瞬間,聽見她說:“……在外面有點事,一會回去……放心吧。”

掛了電話,她起身:“我還有事,先走了,單已經買了,當我請你們。”

臨走時,蕭讓眉看了看宋羨魚,似是有話想說,最後只說了句:“回去註意安全。”

尋常的話裏,流露著千叮萬囑一般。

宋羨魚笑著:“您也是。”

……

“我們也回去吧。”宋羨魚擡頭對季臨淵道:“你一會開車從小吃街走吧,我想吃魷魚丸子。”

路上有點堵。

半個小時後,宋羨魚下車直奔以前光顧過的小吃店。

兩分鐘後,她又回來,敲開駕駛座車窗,掌心朝上伸展:“季老板,給點錢唄。”

自從有了微信支付,宋羨魚出門就很少帶現金,很不巧,手機剛才沒電關機了。

說著,四根雪白的手指還彎了彎,做出‘錢拿來’的動作。

季臨淵儒雅溫柔地笑了笑,探手入懷掏錢包。

抽了張一百塊遞過來。

“沒有零錢麽?”說著,宋羨魚視線往錢包裏瞥過去,上好的鱷魚皮錢包,除了幾張銀行卡,整齊放著一疊百元鈔票。

她為數不多地見過幾次他的錢包,好像就沒見過零錢。

接過一百塊,宋羨魚視線還落在他錢包上,“你的錢包,是不是少了點什麽?”

季臨淵笑看她:“少什麽?”

宋羨魚神秘一笑,“不告訴你。”

說完抓著錢就跑了,小孩心性顯露無疑,長發飛揚著,像草原上奔跑的小鹿,輕盈、漂亮、單純。

季臨淵看著這一幕,靠著座椅背,心情跟著放松下來。

之所以被宋羨魚打動,或許也因為浸淫商場久了,看多了爾虞我詐,內心向往這樣的單純和美好。

……

章魚丸子還沒做好,前面有幾個人在排隊等。

宋羨魚回頭,小吃街入口的路邊,黑色添越安靜地停在那兒,季臨淵下車站在車旁,高大挺拔,不管是五官還是氣場,都給人威嚴感,與小吃街的喧鬧很不相稱。

他一看就是那種出入高檔場所,在酒桌上推杯換盞的精英人士,即便沒刻意端著,身上那股有錢人的做派掩不住。

哪怕只是插兜往路邊一站,也是與眾不同的高貴。

大約一刻鐘,宋羨魚捧著一次性餐盒,另一手拿著竹簽走出來,戳了顆丸子送到季臨淵嘴邊,“你吃嗎?”

季臨淵瞧著她小女生的樣,大手揉了揉她頭發,“自己吃吧。”

哪怕一開始她裝得成熟,平常總一副乖巧懂事,又不像別的同齡女孩那般粘人,可說到底,她也不過才二十剛出頭。

季臨淵不禁想起賀際帆說的玩笑話,找個小這麽多的,又當老公又當爹,會很累。

他道覺得老夫少妻的樂趣也正是在此。

年紀小,像一張白紙,好調教,若是找個三十左右的,早被社會染得五顏六色,無論在上面畫什麽,都不如白紙畫的動人。

兩人沒急著走。

小吃街的喧鬧,和在燈光下裊裊升起的油煙,很有人間煙火的生活氣息。

宋羨魚吃了一半,擡頭見男人盯著自己的嘴巴看,又戳了個丸子送到他嘴邊:“嘗嘗看,味道很不錯。”

季臨淵輕巧避開,有錢人的講究體現在每個細節,比如,他們幾乎不吃路邊攤。

吃完,宋羨魚又去買了杯奶茶,上車後把餘下的零錢一股腦掏給季臨淵,邊嚼著奶茶裏的紅豆邊說:“這是剩下的錢,還你。”

季臨淵看了眼揉得皺巴巴的紙票,還有幾個硬幣,“自己留著吧。”

宋羨魚把那把零錢塞進包裏,嘆口氣,故作苦惱:“總拿你的錢,會不會顯得我很貪財?”

季臨淵雙手撐著方向盤,“你可以選擇等價交換。”

宋羨魚轉頭看他,嘴唇還吸裹著吸管,吸了口奶茶,才問:“你想要什麽?”

嫣紅的小嘴兒因為吃過丸子,顯得有些亮汪汪。

季臨淵把車緩緩靠在路邊,解開安全帶,俯身過來,一手撐著副駕駛靠背,一手握住宋羨魚耳脖,宋羨魚一口奶茶剛咽下去,男人的吻堵上來。

宋羨魚覺得這吻來得莫名其妙。

來不及思考,季臨淵舌頭搗進來與她糾纏,帶著濃烈的成熟男人的體味和霸道的侵略。

在情事上,女人較之男人,總是處於被動。

就連交歡,也是被入侵。

男人天生就是侵略者。

越來越快的心跳聲裏,宋羨魚勾住男人的脖子,把自己完全打開,接受他所做的一切。

季臨淵吻到她鎖骨的位置停下來。

靜靜地抱住她片刻,把車子重新開上路。

奶茶不知道什麽時候掉在了腳下,灑出來一些,宋羨魚撿起杯子放在車門上的儲物格,欠身拿過儀表臺上的抽紙,把腳下擦幹凈。

她這時候的樣子,倒有點賢妻的味道。

車子開到別墅門口,宋羨魚瞧見垃圾桶,喊了聲:“停下車,我下去把垃圾扔了。”

……

洗完澡,宋羨魚翻出以前拍的證件照。

季臨淵的外套脫在沙發上,宋羨魚走過去坐下,悄悄取出錢包,把那張照片放進去,以後,季臨淵每次打開錢包,最先看見的就是她微笑的樣子。

宋羨魚低頭,抿著唇笑了笑,又把錢包塞外套內兜。

季臨淵出來,就瞧見小妻子吃了蜜的笑容,走過去掀開被子上床,大手撫上柔軟的嬌軀,聲音溫柔低啞:“什麽事這麽高興?”

宋羨魚摟著季臨淵脖子,主動吻上去。

這一晚,宋羨魚在男人的指導下,動作越發熟練。

季臨淵靠在床頭,視線沈沈地看著坐在身上的人兒,把她咬嘴唇的嬌羞和曼妙的身體盡收眼底。

端起一旁的白開水喝了一口,放下杯子的同時,抱著宋羨魚壓在身下。

結束時,宋羨魚趴在枕頭上。

淩亂的烏發鋪滿了枕頭,幾縷發絲汗濕在臉頰,餘潮和臉頰的紅暈一起緩緩褪去。

季臨淵壓在她背上,沈重的身軀讓她有些喘不上氣,兩人的心跳交疊著,碰撞出美妙的感受,許久,兩人氣息都變得平緩,宋羨魚推了推身後的人,“出去啊。”

那處還合著。

季臨淵支起身,慢慢退出來。

那是種另類的折磨。

宋羨魚臉上剛退下去的紅暈再次浮上。

……

入睡後,宋羨魚做了個夢,夢裏,她又變成七歲的樣子,郁離開車把她帶到她不認識的地方,車子沒停穩,她就被推下了車,毫不留情。

她追著和跑,邊跑邊哭,那車一直在她前面,看著很近,卻怎麽都追不上。

這時,她身後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,對她說:“別追了,跟我回家吧,我才是你的媽媽。”

她一回頭,看見蕭讓眉拿著一把刀。

她被嚇醒了。

外面已經大亮。

身邊沒有人,宋羨魚摸了摸,季臨淵應該起床有一陣了,被窩裏沒什麽溫度。

拿過手機,才六點鐘。

宋羨魚閉眼又躺了一會,才起床,收拾完下樓,正好看見季臨淵頭發微濕從公用衛生間那邊過來,想來他是已經鍛煉過。

不會臥室洗澡,可能是不想驚擾她睡眠。

這般想著,宋羨魚又想到剛才的夢,忽然矯情起來,撒著拖鞋跑過去抱住男人的腰。

“怎麽了?”季臨淵摸了摸小妻子柔軟的頭發。

“我們結婚多久了?”宋羨魚悶悶的聲音傳來。

季臨淵幾乎沒有考慮,直接說出來:“47天。”

“都一個多月了啊。”宋羨魚對時間沒有很強烈的概念,還真記不得結婚幾天了,“我是不是沒叫過你老公?”

當今社會風氣開放,小學生都能互叫老公老婆,太過隨意,宋羨魚在這方面思想比較守舊,沒結婚前她從不會像別的同齡女孩那樣粘著男朋友嗲嗲地叫老公。

結婚後,不是沒有想叫的時候,不知道為何一直開不了口,覺得有些矯情,也有些難為情。

現在忽然想叫這個男人老公。

這世上最親密的一種稱呼。

摟著男人腰的雙臂緊了緊,宋羨魚喊了聲:“老公。”頓了一頓,又說:“我喜歡你。”

話落,半響,不見男人的反應。

宋羨魚從他懷裏擡頭,剎那間對上那雙深遠湛黑的眼睛。

“你——”

不等她說出疑問,季臨淵低頭含住她的唇,溫柔吮吸。

這個早上,宋羨魚終究沒有從那人嘴裏聽到相同的反饋,依然覺得甜蜜,因為她從透著柔情的吻中讀到了很多訊息。

有些話,不一定非要說出來。

……

今天周一,宋羨魚到學校比較晚,剛進教室,蕭愛就朝她猛揮手,“快過來,這是姑姑叫我帶給你的,打開看看是什麽?”

那是個漂亮的禮盒。

宋羨魚想起早上的夢,沒有打開,把盒子推回蕭愛面前,語氣平靜:“幫我還給你姑姑吧。”

“啊?你不要啊?”蕭愛摸著禮盒:“你們怎麽都奇奇怪怪的?尤其是我姑姑,最近可怪了,忽然要把畫廊清空,畫廊裏那些只展不賣的畫多值錢,都給燒了。”

蕭愛十分惋惜,“不想要就賣了啊,不賣送人也好,或者拿回家掛也行,真是暴殄天物。”

宋羨魚拿書的動作有所停頓,爾後翻開書:“那些畫是她的,想怎麽處理是她的自由。”

“我知道,就是有些可惜。”說到畫,顧欣顏湊過來,“你幫我問你姑姑畫畫的事了沒?我媽生日快到了。”

蕭愛拿手捂嘴,眼睛瞪老大:“我忘了……”

顧欣顏:“……今晚回去問,我先把照片傳給你。”

蕭愛道:“不久前殺害我姑姑女兒的兇手終於認了罪,她可能是受了這件事的影響才做那些怪事,你的畫我估計危險。”

“問問吧,不成也沒關系,我再送別的禮物好了。”顧欣顏也不是非要送畫不可。

“那行吧。”蕭愛應下,轉頭又問宋羨魚,“這禮物你真不要啊?”

宋羨魚莞爾,沒說什麽。

蕭愛架不住好奇心,打開了盒子。

裏面是個小孩的帽子,標簽都沒摘,看大小和色彩款式,應該是給一周歲小女孩戴的,摸上去質地柔軟,做工精細。

“這什麽呀?”蕭愛那帽子往自己頭上比劃,“我姑姑不會傻了吧?給你這個做什麽?”

宋羨魚看著小帽子,一時也摸不準蕭讓眉什麽意思。

這一章也沒修改錯別字,某瑤明天改,多有不便,還請包涵,麽麽噠

謝謝你們的票票,愛你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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